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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認為,谷氨酸(GLU)是大腦中最豐富的神經遞質,其興奮性對大腦的結構和功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。
GLU也是γ-氨基丁酸的前體,γ-氨基丁酸是腦內普遍存在的抑制性神經遞質。GLU是胎兒時期最早形成的分子之一,它是蛋白質合成、肌肉及其他組織形成的基礎物質,在大腦和其他器官的發育中起關鍵作用。
因此,GLU活性的異常會嚴重影響神經發育,從而影響大腦和軀體的整體健康。
GLU可通過三羧酸循環在體內合成,屬于非必需氨基酸,很容易從多種食物中獲得,如奶酪、大豆、西紅柿以及味精(Monosodium GLU)。此外,母乳中所含的氨基酸中,GLU的含量超過了50%,這凸顯了GLU對嬰兒大腦和軀體發育的重要性。
很早以前人們就已經知道,GLU廣泛存在于身體各組織中;但直至20世紀80年代,GLU在中樞神經系統(CNS)和大腦內的作用才得到認識。在過去的30年中,精神病學研究的進展已揭示了GLU及其受體在神經精神疾病中的多種作用。研究已發現了腦內多種GLU受體,包括16種離子通道受體(包括7種為N-甲基-D-天冬氨酸[NMDA]受體;5種為紅藻氨酸受體;4種為α-氨基-3-羥基-5-甲基-4-異唑丙酸[AMPA]受體)和8種代謝型G蛋白偶聯受體。
NMDA受體的離子通道在開放時允許鈉和鈣離子通過,這一過程具有重要意義,因為鈣離子與認知功能和神經可塑性有關,而在精神疾病中,認知功能和神經可塑性會下降,這表明NMDA受體的功能在精神疾病中可能存在異常。
GLU興奮性過高可產生神經毒性,導致腦損傷。在許多神經變性疾病中均可發現GLU興奮性毒性,與谷氨酸興奮性毒性相關的疾病見下表:
與谷氨酸興奮性毒性相關的疾病
(Nasrallah HA, et al. 2017)
上表中,一些神經系統疾病(如ALS、多發性硬化、AD、亨廷頓舞蹈病、帕金森病)和精神疾病(如精神分裂癥、抑郁癥、雙相障礙)與神經變性相關,其他疾病(如軀體疾病)若不治療或因治療不足而多次復發,也可導致神經變性。多項研究顯示,反復發作的精神疾病可導致腦組織損失。因此,以GLU為治療靶向是目前精神病學領域的研究熱點。
嚴重的精神疾病中,GLU在神經生物學和病理生理學方面起著重要的作用。GLU NMDA受體興奮性過高或過低是精神疾病潛在的發病機制。
苯環己哌啶(PCP)是一種強效NMDA拮抗劑(強于氯胺酮50倍),PCP濫用可導致嚴重的精神病性障礙,表現與精神分裂癥相似,包括陽性或陰性癥狀、認知損害、思維障礙、緊張癥、激越等。同樣,根據最近的新發現,由可分泌NMDA受體抗體的卵巢畸胎瘤引起的副腫瘤性腦炎(paraneoplastic encephalitis),可導致急性精神病性障礙、癲癇、運動功能障礙、頭痛、怪異行為、思維混亂、妄想、視聽幻覺、認知缺陷。
上述證據表明,GLU NMDA受體及其7個亞基的興奮性降低(由遺傳或非遺傳因素導致)與多種精神病癥狀密切相關。
另一方面,有證據顯示,與精神分裂癥中NMDA受體的興奮性降低不同,單相抑郁和雙相障礙中,NMDA受體的興奮性過高。臨床對照研究顯示,幾種NMDA受體拮抗劑可快速(幾小時內)、有效地緩解嚴重、慢性難治性抑郁,如氯胺酮、rapastinel、東莨菪堿等。NMDA受體拮抗劑也可用于其他嚴重精神疾病,如強迫癥。利魯唑和美金剛均已獲FDA批準用于治療神經退行性疾病,如利魯唑用于治療ALS、美金剛用于治療AD,二者均可降低GLU興奮性。因此,GLU受體拮抗劑被認為是神經保護劑,可用于治療神經退行性腦病。
基于過去20年來關于GLU受體(NMDA受體、AMPA受體、紅藻氨酸受體等)對大腦重要作用的豐富研究數據,調節GLU通路已迅速成為神經精神疾病藥物開發的關鍵靶點。未來的新藥可能會通過調整GLU信號通路以治療精神和軀體的共病,如精神分裂癥共病糖尿病、抑郁癥共病軀體疼痛。
值得注意的是,精神分裂癥患者在發病時就已存在糖代謝紊亂(詳情可參見:高分Meta分析:初發精神病患者用藥前已存在代謝異常),這可能是由于軀體和腦內同時出現了GLU興奮性毒性。
另外,氯胺酮(NMDA受體拮抗劑)作為具有超快速抗抑郁作用的麻醉劑,有助于緩解抑郁癥常合并的軀體疼痛癥狀。
Henry A. Nasrallah, et al. Glutamate’s exciting roles in body,brain, and mind: A fertile future pharmacotherapy target. Current Psychiatry.2017 July;16(7):17-18,20,47.